第5章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的话落之后，更是大变，变得惨白惨白的。
“大姐姐，你……你胡说什么你，我什么时候推你了？大姐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江添矢口否认。
连安氏与卫老夫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这几日，她们从来没有听江添说过此事，也不知道掉进湖中，其实是与江添有些关系的。
所以此刻听这么说，两人俱是脸色跟着一变，连隐藏情绪都来不及。
安氏下意识的想到自家夫君那个不苟言笑，曾经上过战场杀敌的大哥，以及那位性格泼辣的大嫂。
能生出这样一个小恶魔，其父母的功力……也可见一斑。
安氏的身子几不可闻的抖了一抖，随后求助似的望向卫老夫人。
卫老夫人没有在看她，望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威严，然而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硬气不起来。
“大姑娘啊，你莫不是昏迷做了什么噩梦，你可要分得清现实与梦境啊！可别冤枉了你二妹妹！”
将目光从江添的脸上，移到高堂上的，老夫人脸上，“老夫人，您觉得……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
卫老夫人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大姑娘这个人的性格，桀骜不驯不假。
但她像极了她的父亲，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无理取闹的，更加不会无故的嫁祸给旁人。
她说霜儿推了她，那就应当真的是霜儿做的。
老夫人一瞬间无言。
江添脑袋里面飞速的转动着，在这件事情上，她一首就打算要死不认账的，不然也不会连老夫人和安氏都没有告诉。
此刻亦然，江添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那日，在忠勤伯府的花园里，除了贺三小姐与她的丫鬟，还有自己，再无旁人。
其余的小姐们都在屋内，就连她大姐姐的那两个丫鬟芙蕖茯苓也不在。
虽然后来来个，但那也是在她将推进水里之后，她才出现的。
江添想到这里，确认了没人可以帮着她大姐姐作证，是她把她推到的湖中，江添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稍稍的放下了，她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卫老夫人虽然知道可能没有撒谎，但她身为江添的亲祖母，自然是要护着江添。
不讲道理的护着。
于是，卫老夫人又开口说了几句，无非是让不要污蔑堂妹之类的话语。
眯起一双凤眼，没有吭声，她一首知道江添与卫老夫人的脸皮厚。
但没想到除了脸皮厚，这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也不低。
神色不明的看着江添得意的表情，心里思考的是，若是她派人去寻陆心喜林，不知道陆心喜林会不会为自己作证呢？！
她想，绝大多数可能是会的吧，因为陆心喜林这个人，在她的印象中，她虽然喜欢与自己呛声，但本性不坏……
也只有江添这个蠢货，会以为陆心喜林真的是与自己不合。
江添这边的得意，只是一瞬，因为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又让江添的脸色，成功的黑了……
“其实，大姐姐说的没错，真的是二姐姐推的大姐姐，”这道声音软糯清脆，杀伤力却很强大。
本来还在出言严厉的教训着，让她不要随便的污蔑堂妹的卫老夫人，在听见卫念蘅的话之后，臃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狠厉的目光犹如两道利箭一般，射向卫念蘅那边。
安氏刚好转一点的脸色，再次变白，她不太清楚那日的情形，但却清楚三姑娘的性子，卫念蘅她不是个会说谎话的。
她既然说了看见了，那就真的看见了。
卫念蘅自然是感受到了，卫老夫人向她投射过来那两道狠厉的目光，但小姑娘是个执拗的性子，爱憎分明的很。
她仿若未闻，不受半点影响，透澈的眼神里闪着一抹斩钉截铁的光芒。
她启唇，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大姐姐说的没错，那日我看见了，就是二姐姐将大姐姐推到了湖里！”
也是凑巧了，那日卫念蘅看着自家的两个堂姐相继离开了花厅，她认识的小姐妹不多，便也起身去了外面……
没想到的是，到了外面就瞧见了二姐姐在推大姐姐，她疾步走了两步，却己是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大姐姐掉落湖中……
好在沈家姐姐及时赶到，救了她大姐姐，不幸中的万幸。
“三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卫老夫人望着卫念蘅的目光，没有半分属于祖母该有的慈祥与温和，愈发的严厉。
二夫人安氏连忙开口搭腔，“是啊，三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面对二人灼灼的目光，卫念蘅不受任何的影响，慢悠悠的开了口，补刀道：“没有乱说的，那日我最后出去的，还没有走到大姐姐那里，就看到二姐姐给大姐姐推到湖里了。”
挑了挑眉，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她倒不知道，三妹妹竟然亲眼目睹了她被推入湖中的过程。
“你……”卫老夫人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气势汹汹的从外而来的二人给打断。
卫国公卫临川与其夫人顾蕴芷是一同走进花厅的，不同的是卫临川满面怒容，而顾蕴芷则是满脸激动的看着自家女儿。
没有人注意到，在此时身形一颤，她紧抿唇瓣，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握住，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
像是积压了什么埋藏己久的情绪，要将它死死地按回去一般。
前世她爹出离开京城前，信誓旦旦的答应她，一定会完好归来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哪里知道后来竟会……
卫临川是武将，早年担任大司马。
又因着越朝没有几个能成气候的将军，是以卫临川常常带兵上战场杀敌，经年累月的战场厮杀，让他周身自成一股肃杀的气势，不怒而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