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年前,她没有死!
三年前,她没有死!她肯定还在遥州那间青楼里!
他想,一定是老天不愿看到这种悲剧发生,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康庆。”君修凛叫了身边的康公公一声,康公公正手忙脚乱的替他清理着手中的瓷片碎渣,连忙答应:“哎,皇上,您叫老奴有何吩咐?”
“你可记得明贵妃?”君修凛想试试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三年发生的事。
康公公神情一愣,皇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一会儿问他如今是何年何月,一会儿又问他一些根本没发生过的事。
“皇上,您忘了吗?咱后宫没有贵妃了呀,五个月前,您刚登基时,太后娘娘确实封了一位张贵妃,但这张贵妃命薄,入宫一个月就没了。”
看来他是不记得那些事了,这时陈御医来了,君修凛又问了陈御医同样的问题。
陈御医依然摇头:“皇上,宫中唯有一位己逝的张贵妃,从未有过明贵妃,您怕是记差了。”
君修凛暗暗失望,看来他们都没有那三年的记忆,他突然有些分不清叶枫到底是黄粱一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的。
陈御医为君修凛包扎了伤口,又把了把脉说道:“皇上手上的伤口不深,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只是皇上体内的毒时日太长久了,
微臣每日都在翻阅古籍,一首未曾找到相关的毒源,皇上还年轻,却不能与嫔妃亲近,微臣实在是为皇上担忧.....”
君修凛从小就中了毒,此毒非常怪异,让他不能亲近任何人,一旦有人接触他的皮肉。
就会使他感觉恶心眩晕,难受至极,从小除了他身边的奶嬷嬷和贴身服侍的太监,能勉强接触他外,他不能接触任何人。
全御医院,包括院判都不能诊断出他这种毒是何毒,更无法配出解药。
好在这种毒除了不能碰触别人之外,并无其他毒副作用。
也正是因为此毒,君修凛登基三年都未宠幸过嫔妃。
不仅后宫怨声西起,前朝的大臣们也是急得跳脚。
上次南下,君修凛意外查到了一桩皇室辛秘,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毒怕是太后的手笔。
当初新帝登基之时,太后自作主张给皇帝后宫纳满了妃子。
恐怕就是知道他不能碰别人,自古前朝后宫相连,皇帝不碰后宫妃子自然也会得罪前朝大臣。
太后这是不仅想让他绝后,还想让君臣离心,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那桩皇室辛秘中所载,五皇叔竟是太后与太皇叔的孩子,当年太后还是太子妃之时,就与她本该叫皇叔的肃王暗渡陈仓,珠胎暗结。
正逢当时太后的姐姐是太宗皇帝的妃子,太后在东宫时,并不得当时太子时期的先帝之宠,半年不去她房中一次,这怀孕的事必定瞒不住。
太后怕事情败露,就跟她姐姐商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给她姐姐固宠,姐妹俩就此谋划起来,太后称病去寺庙住了大半年,她姐姐则假装怀孕。
最后太后把孩子生下来,成功变成了太宗皇帝最小的五儿子,太宗皇帝逝世后先帝登基。
太后还是一首不得先帝宠爱,最后以中宫皇后的威仪抱养了先帝宠妃季贵妃的儿子君修凛在膝下养着。
如今五皇叔只不过比君修凛大上三岁,想来太后是想要将她自己的亲儿子扶上帝位!
如今老天开眼,让他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回到了三年前,他绝不会再让那对不知羞耻的母子掌权!
君修凛疲惫的闭上眼,眼前出现的全是叶枫的音容笑貌。
叶枫是他有生以来,唯一能碰触的女子,与她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叶枫.....
往日与她缠绵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她香软的身体,两人在一起时的愉悦....
他睁开眼,清喝一声。
“萧骑!”
暗卫首领萧骑立即从暗处现身来到宣承殿前,君修凛负手站在玉阶上,吩咐道:
“朕命你去查一个人,她叫叶枫,先去遥州找,不管她在什么地方,是何身份,不可声张,暗中将她带回来!”
“是,属下遵命!”萧骑是暗卫,从来不过问主上要做的事,只管领命就是。
如今他做为新帝刚登基,不能像上回那般随意微服南下。
不过他似乎也不需要再南下历一次险了。
上次南下,他主要是为了扳倒太后与五皇叔一党,特地南下调查太后与五皇叔的一些罪证。
如今,那些帐薄与名册都印刻在他脑子里,而现在他有一个先发制人的机会。
安排完叶枫的事,君修凛又招来几个内阁心腹之臣。
他将之前南下查到的,五皇叔君元启在达州地区,以开采矿山为由,将山中挖空,又以招收工匠的名义,暗中屯兵的案卷都默写下来。
其中还有每年矿产的收益账簿,以及每年招收的工匠人数。
他天生有过目不忘之能,那些账簿他认真校对过,他只将先帝时期到近几个月的帐目默写了下来。
几个老臣看过账簿之后,皆尽大惊失色,户部尚翻阅账簿的双手不住颤抖着:
“老臣早就发觉朝中矿产数目有异,只是这矿产一向由晋南王负责,先帝时期就在晋南王手中,
前几日老臣们还曾提及过将此地的掌管之权分散,却皆尽被太后压下此事,没想到,没想到……”
兵部尚书是个爆脾气,他也不管皇帝就在近前,站起来一甩衣袖气愤道:
“晋南王好大的胆子,他这分明就是想造反,微臣请奏,即刻将这几处屯兵据点拿下,将晋南王绳之以法!”
君修凛冷冽的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中又透着无情:“那么快抓到他,会不会让朕的好皇叔死得太痛快了?”
“朕的好母后,还有好岳丈似乎都参与其中呢。”
他修长的玉指骨节又敲了敲另一本账簿,脸上依然挂着无情没有温度的轻笑:
“前些年多次爆发的地区匪患,皆是朕那好皇叔带头剿匪的呢,在民间,朕的好皇叔名声比朕都好呢!”
大臣们又看了看那本账簿,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晋南王从先帝时期就曾剿获的多次匪患之地,而这些地区自此之后再也未曾出过暴乱。
晋南王甚至还在这些地方发现了不少矿产,因为是晋南王发现的这些矿产,所以太后便将矿产尽数交给他来打理。
而朝中之人,并没有知道太后和晋南王的关系,太后将这些事物交给晋南王还赢了一波好评。
晋南王每年缴上朝廷的矿产数额也不算少,是以,朝中大臣无人敢多置一词。
吏部尚书的脑子最好使,看完之后,面色沉着的说道:
“皇上,恐怕晋南王早己与那些地方土匪暗中勾结了,这些矿产说不定就是地匪提供的,或许晋南王所屯之兵并不止一处,那些地匪若仍旧占领一山,亦可集结不少兵力。”
君修凛像是意料之中一样,冷峻的面庞上是冷情的轻笑:“那爱卿说说,朕要如何清算,方能将这一笔笔账算平呢?”
殿内登时鸦雀无声,几个大臣都知道君修凛的脾气,他做皇子时就不止有一点疯病在身上。
“不如,待朕将朕的好皇叔抓捕后,将他那副好看的皮囊拔下来,做成一副精美的纸鸢,让他登高望远,俯瞰朕这大好河山如何?”
“也不知朕的好母后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