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吃完饭我正要回房,婆婆把我叫去了她的房里。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偷偷塞给我一个青色带着流苏的小瓶子。
“婆婆,这是什么?”看着婆婆的神情,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如烟呐,这是我托人从宫中御医那儿特意调配的药。此药无色无味的,你睡前倒在廷玉的茶里,保准有效果。”
“我……这样不好吧?要是廷玉哥知道了……”
“哎……这也是没办法啊,咱们郭家三代单传,我是真没想到我儿子年纪轻轻的,竟然不行,”婆婆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继续道,“如烟,你且试一试,要是这药用了还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我捏着小药瓶,犹如拿着烫手山芋一般不知所措。脑子里己是百转千回,思绪纷繁,也不知道怎么走回到自己房间的。
我沐浴更衣完,小翠收拾收拾退下。
我捏着小药瓶,好奇地打开闻了闻,确实没什么气味。
我紧张地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看向桌上的茶水。
也不知道,今晚,他回不回来?
神游之际,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了,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看我站在桌前发呆出神,问候道。
“嗯,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受到惊吓,手中的药瓶没拿稳,掉在了桌上。
我正想去拿,郭廷玉先我一步把药瓶拿了起来:“娘在书房,看得我我没办法处理公务,索性就回来了。”
只见他拿着药瓶,好像认识一般辨认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做坏事的心虚感油然而生,不敢看他。
“这是哪儿来的?”
“啊?额……这是刚才婆婆给我的。”我如实回答,在他面前,我总是撒不了谎。
他抿着唇沉思,好像懂了什么,“我前几天好像在冯太医那里见过,当时他还提醒我来着,说我爹年纪大了不容易,要我平日里多为我爹分忧。”
话落,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我的脸红到了极致。
“那个……那个……廷玉哥,你别误会,我没有……”我马上摆了摆手,支支吾吾的有些无与伦比。
他看着药瓶,又看了看我,皱了皱眉。
“对不起,烟儿,我实在没办法。”
“廷玉哥,你……?”我揪着手里的帕子,无措地羞红了脸。
“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是我母亲的意思,让你为难了。”
“没有,虽然是婆婆的意思,但是我……我也是……”
“就算吃了这药,我也不会跟你怎么样的。”他急急地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我顿时有些伤心,我堂堂太傅之女,竟然卑微到要用药才能跟夫君……
可我的夫君竟然说,就算药力发作,他都不会对我怎么样,他……
究竟是多么爱那个女人,又或者是多么的讨厌与我肌肤之亲?
我的眼眶渐渐浮起一层水汽,差点模糊了我的视线,终于忍不住我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廷玉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的,烟儿,你别哭,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犹豫了会儿,破罐子破摔似的开口道,“是我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是我不行!”
话落,我愣在原地,连泪水都忘了反应,竟然止住了。
“什么?不会吧?”我惊呆了,看了看药瓶,“要不,试下这个药,婆婆说这药很好,也许有效果呢?”
“我试过了,没有用的。”多年前他就知道,除了那个人,他不会对其他人……
我顿时有些丧气,“好吧,没关系的,我们还这么年轻,总会有办法的。”
“对不起,烟儿,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一辈子。”郭廷玉紧紧地捏起了拳头,十分自责。
“廷玉哥,你己经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没关系的,嫁给你是我愿意的,我一点儿都不怪你。”我看着面前这个心爱的男人,我不忍他自责,于是安慰道。
“只不过,婆婆那边有点不好交代。她大概能接受明年没有小老虎,恐怕没法接受一辈子没有小孙子。”说完,我有些忧伤。
我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想到刚才摆在明面上的“求欢”,还被他无情地拒绝,我实在羞愧。
我害怕面对他,也害怕明天面对婆婆期盼的眼神。